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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 Far So Good/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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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gm在前一篇。


秀智搂着一个男孩，下巴搁在他头顶，笑眯眯地对崔胜澈说，“我弟弟，韩率。”

“可爱啊。”崔胜澈揉了揉男孩的头发，“我叫崔胜澈。”

“哥。”男孩的头发有点长，被崔胜澈一揉，眼睛都遮住了。

崔胜澈朝他笑了笑，问秀智，“他们人呢？”

“谁知道啊。”秀智掏出手机看了一眼，“你先和韩率玩会呗。”

“小朋友也打球啊？”崔胜澈眼睛弯起来，睫毛在浅浅的卧蚕投下阴影。

“再叫小朋友和你生气了啊。”秀智打了他一下，“初二啦。他们之前就一起玩。”


韩率打球的时候用一根红黑的发带把头发全部束起，露出了饱满光滑额头，和一双金光灿灿的眼睛。崔胜澈正热身，抬头看到他，愣住了，手里的球一下就被抢走了。

打篮球个子是重要的，但也不全靠身高，崔胜澈比韩率高半个头，依旧被抢球，但韩率投球不准，崔胜澈玩了二十分钟也没丢人丢得太难看。

崔胜澈倚着篮球场编的铁丝网喝了几口水，扭过头和外边的秀智聊天，“你弟弟厉害啊，差点虐了我。”

秀智嘁了一声，拍了拍铁丝网，惊动了篮球场边的那排樱花树，粉白粉白的樱花都落下来。坐在地上的韩率抬起了头，崔胜澈只看到电影慢镜头似的，那些花瓣飘到韩率漂亮得有些难辨性别的混血面孔上，然后像日出时的星辰，消失在海平面。


后来同学都慢慢来了，大家一起打球，崔胜澈也还是心不在焉的，结果被人一个长传直接砸地上了，膝盖和手肘破得全是血。秀智和他住得近，就先陪他一起回家了。崔胜澈走路疼得一瘸一拐的，秀智索性拉了他的手臂环住自己肩膀。

天气最近升温不少，秀智只穿了件薄薄的白麻衬衫，崔胜澈避着身体接触，也是很累，只能说，“太高了，架得我难受。”

秀智个特高，和崔胜澈差不多，她翻了个白眼，“不说你矮呢。韩率，包给我，扶你胜澈哥一把。”


崔胜澈家在秀智家上面一点，还要再走一段上坡路。

“谢谢啦，你们回家就好。我很快就到啦。”崔胜澈抹了抹额头，向秀智和韩率道再见。

“让韩率陪你吧。”秀智叹口气，“小心点。”

崔胜澈反而更不好意思，但男孩子凉凉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
他稍稍低下头，声音低低的，“下礼拜请你吃冰激凌，别告诉你姐姐。”

他们已经沿着路走了一小段，在一户人家院墙下，夹竹桃浓绿茂盛的叶子垂在墙外，挡住了阳光，但仍有零星光斑摇曳。韩率抬起头，含着笑意的眼睛闪闪发亮，“好。”


周一早晨，崔胜澈在秀智家门口等着，韩率先出来了，穿着件unicorn的连体衣，拎着两大袋垃圾。他看见崔胜澈就有点愣住了，大概刚洗漱，面颊泛着红，眼睛还有点肿，头发乱糟糟的。

崔胜澈忍着笑，把饭盒递给了韩率，“我妈做的。”

韩率接过，揉了揉眼睛，长长的睫毛被揉得翘了起来，像摆在不知哪个女孩子陈列柜里的限量款洋娃娃，“要喊我姐姐出来吗？”

“不用了。”崔胜澈摸了摸韩率帽子上的角，“我走了！”


崔胜澈打了午饭在找同班的男生，看了秀智，就先走了过去，“蛋卷好吃么？”

秀智抬头，“好吃，帮我谢谢你妈妈。”

“嗯。”崔胜澈咬了咬嘴唇，“韩率喜欢吗？”

“他没吃。”秀智撩了撩头发，向走过来的两个女生招手，“礼拜六在篮球场玩疯了，忘了那里的樱花，韩率花粉过敏特别厉害，回家之后整张脸都肿了。唉，不敢吃鸡蛋什么的。”

“这么严重的吗？”崔胜澈瞪大了眼睛，超小声。

“我们韩率宝宝很娇嫩的。”

“诶，那行吧。我先过去了。”崔胜澈看到角落里的一桌男生，叹着气走了。


周五放学的时候，崔胜澈赶着和秀智坐了同一班车，“韩率明天能出门么？”

“可以呀。你找他？”

“说好带他去吃冰激凌了。”崔胜澈笑眯眯，一会又忧愁了，“不会冰激凌也过敏吧。”

秀智摇头，“不会。不过不要去公园啊，花店啊什么的地方就好了。”

“那好。”

“不过他周六会练习得晚一点。”

“练习什么？”

“现在在艺人公司做练习生呢。”

崔胜澈惊讶了，“小朋友真厉害啊。”

“哎哟，以后可还要出道呢。”秀智笑了笑，支着下巴望向车窗外的城市街道，漂亮霓虹灯。

崔胜澈挑挑眉，低头戴上了耳机，也笑了。

到家之后，秀智给崔胜澈发了韩率的号码，就丢了手机上楼去找韩率了。

“明天和胜澈出去玩啊？”

“还没定呢……诶，你知道了？”韩率正抱着笔记本写歌词，脱口而出，然后惊讶地抬头了。

“哼！”秀智装凶，把韩率的头发揉乱，韩率做出轻微反抗，就被秀智从背后抱住了，安静了一会，“和他多待一会也没事，不用在意门禁。是个很好的哥哥。”

韩率不动了，轻轻嗯了一下。

“不要除了家就是练习室，知道吗？”

“知道。”

夜风又暖又香。


崔胜澈一眼就从涌出练习室的一群孩子中认出了韩率，没喊他，只是笑着挥手，“他站在路灯旁，留下很长的影子。

韩率背着包跑过来，崔胜澈一把搂住他，“走啦！”


“需要加什么呢？最近坚果很……”

崔胜澈没等店员说完就赶紧摇头，又问韩率，“要什么？”

韩率趴在柜台上看了一会，说，“巧克力。”

因为韩率还没吃晚饭，崔胜澈还买了一堆汉堡薯条炸鸡。韩率咬了一口汉堡，“哥，你不吃吗？”

“啊，我吃过了。”崔胜澈支着下巴，望着韩率，眼睛又圆又亮。

韩率“啊”了一声，抬头，又低头。

“啊！真可爱！”崔胜澈忍不住就戳了戳韩率的脸。


吃完东西之后，两个人又去了电玩城，韩率被强迫着玩了跳舞机，崔胜澈在旁边是边笑边鼓掌。


回家有点晚了，崔胜澈送韩率到门口，“回去早点睡吧。”

韩率点点头。

“那我走啦。拜拜。”崔胜澈挥挥手，走了几步又回头，看见韩率还站在门外，就朝他喊，“回去啦。你姐姐要骂我啦！”

韩率就很乖地开门进屋了，然后抵着门笑了，很开心，超开心。


过了好一阵，崔胜澈又给韩率送去了一盒厚蛋卷。


暑假崔胜澈回大邱了，和秀智开了一次视频，韩率露了个脸，头发好像是剪短了一点点，卷卷的，垂在眉梢，凑地很近和崔胜澈打招呼，对着镜头笑了，几乎看得清他瞳仁纹路。当时崔胜澈感觉到心口有种钝钝的痛，接着就像是有什么破了似的，有热热的东西流出来了。


从大邱回来没几天就开学了，崔胜澈照旧从秀智家门前路过，刚要走过去，门就开了——又是韩率出来倒垃圾。

崔胜澈抬头，笑了笑，算是打了个招呼，就走了。

韩率望着崔胜澈离开，在门口站了很久。


学校里的银杏叶子全黄了，又全落了，天气就这样慢慢冷下来。


崔胜澈推开门，秀智噌地钻进了店里，摘下了手套跑到了柜台。崔胜澈吸了吸鼻子，感受到室内的暖气，松了松围巾，望着店里展台摆得满满的吉他，慢慢走到秀智身边，“买给谁的？”

“韩率呐，下个月过生日了。”秀智在填什么表格，头也没抬，“先来预订。”

店里播的音乐又轻又缓，把崔胜澈的呼吸都放慢了，他呼出长长的一口气，嘴唇就像是受到春日阳光照射后融雪而露出的隔年花瓣，带着一层雾气似的红，他抿了抿嘴，“几号啊？”

“218.”秀智填完单子，交给老板，“走吧。”

崔胜澈推门出去前又看了一眼乐器店。


崔胜澈买了一副耳机，无线，只有14g，是红色的小恶魔的角。他看着就觉得喜欢，忍不住摸一摸，又笑。


十八号下了晚自习，崔胜澈就把包好的耳机给了秀智，“帮我祝韩率生日快乐。”

“干嘛不自己给他？”秀智皱眉。

“你给他不也一样么。”崔胜澈摸摸鼻子。

“唉，”秀智叹气，“要是你自己给他，他会很开心的。他很喜欢你的。”

崔胜澈把小盒子捏在手里转啊转。

“韩率本来就不爱说话，退学去做练习生之后更是，原来的朋友不见面了，一起练习的孩子都想着出道，又交不到新朋友。有时候休息在家，他一整天都不说话，抱着电脑写歌词，也不肯和我出去。……胜澈呐，有空的话，来找找他啊。又不是让人讨厌的孩子，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，看着太难受了……”秀智说着，鼻音也出来了。

崔胜澈低着头，指尖都发白了。


韩率在客厅摆弄秀智送的吉他，听到门铃声，就从沙发上下来开门去了。


“韩率呀，生日快乐呐。”

崔胜澈说话时一团白雾在嘴边漫开来，廊灯下他的笑容模模糊糊的，又软又甜。

韩率扑过去抱住了他，收紧手臂，变声期沙哑的少年音里夹着笑意，“胜澈哥新年快乐。”

崔胜澈眨了眨眼睛，低下头，冰凉的鼻子碰到韩率的颈窝，表情变得无可奈何起来。

“嗯，都要快乐啊。”







———也不知道这一章多少字呢，就写了这么点，少也放出来了。
———其实这篇很有sense来着，如果有时间日更5k不是吹的（然而没有
———下一更要很久以后了（久到我不敢说……因为真的有事
———这种哥哥弟弟戏码估计要进行一段时间。不要着急哦（反正下一更要一百年后kkkkkk